
木铲,铲头豁了个口,木柄上刻着“李”字——是李木匠爹用过的工具,当年就是用它翻拌酒曲的。 “这铲还能用。”他摩挲着木柄上的裂纹,忽然发现铲头卡着粒谷种,饱满得发亮,不知在缸底埋了多久。“怕是去年漏下去的高粱种。”他捏着谷种往高粱坪走,晨露打湿裤脚,沾了些带香的泥土。 高粱坪的新苗刚冒头,嫩得能掐出水。赵铁柱蹲下身,把谷种埋在最边缘的土里,用指尖压实。“就当给坪里添个新丁。”他对着小苗念叨,身后传来脚步声,周丫端着木盆,里面盛着淘好的小米。 “赵叔又在跟苗说话?”她把木盆放在石碾盘上,“俺娘让俺来取点酒糟,说掺在猪食里,猪肯长膘。” 赵铁柱直起身,看着她往盆里装酒糟:“这谷种是缸底捡的,说不定能长出好高粱。” 周丫瞥了眼那片...